第131章 安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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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1章 安排
◎還是說——明淩？你要他的錢？！◎
“叔叔阿姨, 進來坐。”最後還是明淩開口，堵在門口的三人才敢走近。
同樣也風神若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。
次日，風神若將自己裹成厚厚的小圓球到庭院裏賞雪, 趁明淩在隔壁新建成的辦公樓忙，爸爸媽媽在樓上, 叫來零露。
“之前我還覺得, 以我如今的身體健康程度, 一輩子陪在爸爸媽媽身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但零露……”
她嘆了一口氣，不得不承認：
“意外永遠來得突然, 就像這次忽然沈睡三個月一樣，即便最終我什麽事都沒有, 但消耗的時間成本實在太高。我現在非常擔心, 會不會有一天我像以前那樣沈睡不醒, 或者是一睡就是幾百年。”
零露聞言，焦慮地握住她的手，“沈睡的時間，連你自己都不能控制嗎？”
“嗯, 主要是看我身體受損程度。”風神若說著, 再一次嘆息，“零露, 我接下來的要說的話可能你一時無法接受, 但……以防萬一, 我還是提前交代一下好些。”
“我……”零露面露難色。
“也不是什麽不能做到的事情。”只不過是當做遺言, 提前說罷了。她收了後面的話，接著說：
“零露, 沒有幾天我就要生下肚子裏的崽, 雖然明淩一直告訴我孩子很健康, 但為防患於未然……如果我生產時出現任何意外，或者是未來我遇到身受重傷類似情況，我大概率會陷入沈睡中，並且沈睡時間不定。到那時……爸爸媽媽他們就麻煩你和晉遊照顧了。明淩的情況目前我也掌握不清楚，一旦我陷入長時間沈睡不醒，他十有八九會發瘋，無論他想做什麽都別攔著他，也別與他對著幹，他的危險系數我們都清楚。”
零露沈重地點頭，“好！”
“對不起，零露，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把你和晉遊帶回去，可目前的情況讓我無法再保證。”風少商情況不明，他之前也有言在先，若他出事，還需要她幫忙。盡管到了現在，她也還不知道要怎麽做。
零露卻搖搖頭，鄭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，“若若，你在哪裏，我就在哪裏，更何況晉遊也在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裏，回不回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。所以你以後不要和我說抱歉，更不需要心存愧疚，覺得是你連累了我。對我來說，還能遇到你，從來都是幸運，而不是災難。你放心，未來無論如何，我都會守著你，守著你想要守護的人和事。”
“……謝謝你，零露。”有她的答應，風神若醒來後一直不太安的心總算冷靜了一些。
但還不行。
風神若回到房間，給江瑩瑩打電話。
原本目的是想告訴江瑩瑩，若是她出事，就麻煩她和戚長歌他們偶爾幫忙照顧一下爸爸媽媽，照顧一下風園，哪知——
“若若，若若你終於接電話了！班長出事了，怎麽辦……若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到他了。”
風神若眼皮一跳，連忙緊張問：“你先別急，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不問還好，一問才知道，她沈睡的這段時間，竟然發生了不少事情。
隨著百姓們的知識文化提高，土葬又被列入不提倡名單內後，火化以及公墓的需求逐年增多。戚長歌因早些年為了找風神若的墓穴沒少跑老區公墓，發現公墓區還存在不少問題，便起了做這一行的心思。
他的期末作業，也作為他未來的企業，大膽又創新地買下連續好幾座山頭作為墓地規劃項目，地點就在隔壁的維意城。
那幾個山頭地理位置偏僻且奇石較多，買下來時一切都非常順利。
但問題就出在太順利上，所有的手續報備都下來，得到了許可證後，項目在十二月份的開始正式開工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戚長歌去選的山頭位置太好，一動土才知道，山頭裏埋著某個年代不為人知的皇帝。
若是普通的大官墓穴還好說，偏偏是帝王墓。這事一出，立即驚動了當地政府，派出專家連夜勘察得出竟然幾千年前的古墓結論，不僅具有極高規格，還極具歷史研究價值。
這個項目也就毫無意外，黃了。
不僅黃了，戚長歌在籌建項目時，和投資商簽訂了不少合約，項目不能進行，他不僅賺不到錢，還將賠償一大筆錢。
如今戚家正在拋售公司股份，來幫戚長歌填補這個漏洞。
生意有得有失，是在所難免的事情，本來戚家咬咬牙，這個難關也能過去。沒承想有人趁火打劫，這人還是與戚長歌關系較好的兄弟，也是……
“若若小姐，這是對方的資料，您可以看看，對方手上已經擁有戚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，如今與戚家手中持有股幾乎持平。如果戚家不能填補這次公墓項目帶來的空缺，挽回戚氏集團的聲譽，戚氏集團其他股東揚言將支持劉誠肅，由劉誠肅擔任戚氏集團董事長。”
前往維意城的車上，晉遊將一份資料交給風神若，見她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緒，才試著開口說：“這個劉誠肅好像也是你們的初中同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去年的同學聚會上，劉誠肅也來了，風神若還記得他以前和戚長歌還是同桌，關系很好，誰能想到如今兩人鬧出這樣。
晉遊確定她沒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，才暗暗松一口氣，接著說：“少爺給出的方案有兩個，第一，戚家在短時間內籌夠錢填補項目帶來的虧損，同時解決公墓項目帶來的負面影響。但以目前的情況大概估算，戚家最起碼要拿出二十個億流動資金，才能同時將這兩個問題解決。第二……就是由少爺出手，接管戚家，後續戚氏集團仍然歸屬於戚家管理，只不過會列入少爺名下企業。”
第一個方法不僅難，且短時間內不容易辦到，而劉誠肅那邊還在虎視眈眈，不可能坐視不理，任由戚家籌錢挽回聲譽。
至於第二點，聽起來極為讓人心動，簡單省事。
可戚氏集團是戚家百年傳承企業，再苦再難都走過來了，哪怕還掛著戚氏集團，也只是掛名，真正歸名還是在明淩名下，戚家應該不會同意。
風神若捏了捏口袋裏的黑卡，那就還剩下第三個方法，“晉遊，不去維意城了，直接去戚家。”
“去戚家？”晉遊一楞，連忙說：“可少爺說的是，送您去維意城與他匯合。”
明淩接到她的電話後，迅速做出處理方法。此刻人已經在維意城，視察戚長歌那個黃掉了的公墓項目，尋找還有沒有其他解決方式。
風神若如今臨產在即，本來也不應該出門，明淩也不願意讓她出門，但耐不住江瑩瑩電話裏的情況實在太嚴重，她放心不下，便提出和明淩一起。
以他們兩個人的腦力，經過現場勘查，可以說得上是事半功倍。
但她既然要選擇第三種方式，就沒有必要去維意城。
想著，她伸手，“手機給我一下，我給他打電話。”
“啊？好、好的！”晉遊連忙將手機遞給她，還不忘主動撥通明淩的電話。
風神若接過放到耳邊時，對話那邊已經接通。
“老公，是我。”她先開口，“我先不去維意城，剛剛電話裏瑩瑩的狀態不太對，我想了想，還是要過去看一眼才能放心。”
明淩沈默幾秒，哪怕看不見，也能猜出他陰沈沈著臉的樣子。
“……出門的時候，你怎麽答應我的？”
風神若自知理虧，軟著聲音說：“說好的和你一起，寸步不離，但老公我相信你，一定能很快得出解決方式，我們在戚家匯合好不好？戚家就在京都城，京都可比維意城近多了，我坐車坐太久不舒服……”
明淩冷哼，“我可以安排專機。”
“呃……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瑩瑩和班長他們。剛剛大牛也給我發消息了，他現在人就在京都城，正在趕往戚家的路上。我出事的事情，他們也是這樣排除萬難來看我，我不能在他們出事的時候不見人，對不對？”
之前她人在昏睡，他們找不到人，也擔心她臨產在即，風姜夫婦身體又不好。別說過來尋求風家幫忙，就是電話告知都不敢，就是怕風家好不容易有些起色，就被拖累重新垮下去。
這種情況下她不知情也就算了，如今知情了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，哪裏還能不出面。
“我不反對你去看望他們，但前提是——”
“你陪著我嘛，我也沒說不讓你陪，我就是先過去，你放心吧，有晉遊跟著我呢！我在戚家等你好不好？”
明淩能說什麽？
她的車都已經往京都城的高速拐，就算不同意也阻止不了。
不得已只能勒令，“到戚家後不許情緒過激，有什麽事情等我到了再說。”
“我保證，老公，愛你~”
風神若勾著唇角掛斷電話，又在目光觸及米腿上放置的文件時，緩緩收斂，想了想，說：
“晉遊，幫我擬一份合同吧。”
晉遊立即拿出平板電腦，“是，您說。”
大雪路段難行，到達京都城時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。
風神若在晉遊的撐傘下走進戚家，盡管是時隔多年故地重游，但還是被裏面的蕭條嚇到。
原本設計巧妙景色極佳的別墅，幾乎被大雪覆蓋，看不見一絲綠色，只有枯枝老樹，就連道路都無人清掃，車更是開不進去。
晉遊察言觀色，主動解釋說：“破產的消息傳出來後，戚家就辭退了所有工人，冬天一兩個月沒有管理的別墅，基本是這樣。”
“……先走進去吧。”他們來得突然，還沒來得及跟戚長歌他們說一聲，便伸手道：“手機借我一下，我給班長他們打個電話。”
“都到門口了，要不我們先進去？剛剛在車上我已經提前確定了的，戚家的人和您的兩位朋友都在裏面。”本來也不急於這點時間，但耐不住天寒地凍，風神若十月懷胎，實在不宜長時間站立。
“也好，那就直接過去。”就是希望不要嚇到他們才好。
沒有清掃的地面，一腳一個深深的腳印，一旁還有還未完全覆蓋的腳印，以大雪降落的速度看，應該是剛來沒多久。
風神若低頭看了一會兒，皺了皺眉，“戚家今天請了什麽人過來嗎？”
“應該是沒有的，這段時間，尤其是這個月，戚家門可羅雀。”別說是上門拜訪，怕是遇到都得躲起來。
那看來是來者不善了？想到這點，她立即加快腳步。
晉遊看她著急，也沒敢多問，只是一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護住她，一邊苦口婆心的叮囑，“您慢一點，踩到實處，別滑了……”
風神若急歸急，但不至於拿肚子裏的崽子開玩笑。
走到戚家主樓門口時，看到沒關的門以及隱約從裏面傳來的爭吵聲，風神若便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，剛想進去，就被晉遊先一步。
“若若小姐，我先來，您跟在我身後。”裏面爭吵得那麽厲害，晉遊可不敢讓風神若先走。
她腳步一頓，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，點頭，“嗯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，看到裏面空蕩蕩的大廳時，不免被驚到。不僅院子裏蕭條，就連屋子的家具擺設都沒有了？
再仔細聽爭吵的聲音來源，發現是從樓上傳來，兩人又轉到樓上。
越靠近，爭吵的內容就越清晰。
“房子還在公示期，劉誠肅，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“戚夫人，您可別冤枉我，我就是陪我朋友過來看看，可什麽都沒幹啊！”
“什麽都沒幹？劉誠肅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！告訴你這位法院的朋友，別讓我抓住你收受賄賂的證據，否則——”
“這位先生，我手上的通知您也看到了，你們的房子已經進入拍賣階段，按規矩房子不能住人，請你們配合立即離開，不然我可以以你們拒不配合為由，強制執行驅離。”
“放屁！這房子還在公示期，要下周才正式進入拍賣階段！我們現在還是這個房子的合法居住人！”
……
上完樓梯走到走廊中，晉遊才從勉強松一口氣，放下虛護在風神若身後的手，“應該是劉誠肅聯合法院的人過來驅趕戚家搬離別墅，若若小姐，待會兒如果起了爭執，您務必要——”
“放心，我省得的。”風神若面色冷肅，仍然保持著穩定的步伐，一直來到爭執的房間。
戚家書房。
書房裏除了戚長歌和他的父母，還有江瑩瑩和宗政，門口還放著宗政還沒來得及放好的行李箱，再看另一邊沙發上，正坐在姿勢態度極為囂張的劉誠肅和另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，身後還站著幾個黑衣大汗。
風神若停下腳步，回頭看了眼身後跟來的保鏢，低聲說：“你們先進去，陣勢大一點。”
“是，小姐！”保鏢隊長點頭，叫上身後的人，繞過晉遊，如魚貫入進去。
步伐整齊，氣勢強大，剛進去沒多久，屋裏的爭吵聲就停止下來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！想要做什麽！”
“你們是？”
“戚先生，這些人是你們叫來的？你們想拒絕配合？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麽，這些人怕是你們請來陷害我們的才對！！”
眼看又要起第二輪爭執，風神若拍拍晉遊的胳膊，“進去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晉遊微微側開一步，護在她身邊，慢她半個身子，微微提高音量，說：“抱歉，打擾了，下面門沒關，我們自己進來了。”
聲音一出，立即引起屋裏的人的註意。
劉誠肅猛地站起身，“你是——風神若？”
原本被氣得不想看過來的戚家一行人連忙擡頭看過去，看到是她，皆是大驚。
“若若？”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你過來做什麽！你還大著肚子！”
站在戚長歌身邊的江瑩瑩，第一時間大驚失色地小跑過來，攙扶住風神若，又急又自責，“外面下這麽大的雪，冷不冷啊？屋子裏停水停電，開不了空調，都跟你說了不要你過來的。”
“沒事，我不冷。”風神若拍拍她的手，觸到冰冷一片，才發現她的手被凍得通紅，便回頭對晉遊說：“晉遊，讓人去看看能不能開空調。”
“好的。”晉遊點頭，往一旁的保鏢看了一眼，後者立即出門。
“若若，你這孩子，快過來坐下。”戚宇明摟著臉色極差的妻子溫綿站起身，讓出書桌後唯一一把椅子，臉上難掩擔憂與責備，“你懷有身孕還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戚叔叔、戚阿姨，你們放心，我心裏有數，沒事兒的。”風神若連忙說，走過去後，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，尤其是溫綿，臉白如紙，唇肉還裂開露出血色，一看就是缺水上火，沒有休息好。
她來得太遲了。風神若難耐懊惱，又怕他們揪著她大著肚子不放，主動到書桌前坐下，故作玩笑地說：“不過椅子還是得坐，肚子裏的崽子有些沈，怪累的。”
“知道崽子沈還敢亂跑，明淩怎麽敢讓你出來啊？”宗政說著，下意識看向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宗政，見他撇過臉低著頭，忍不住微紅著眼圈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，“班長，若若都過來了，你說句話嘛！”
不說還好，一說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戚長歌身上。
只見他脖頸上的青筋動了動，緩緩擡頭，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，看著風神若只是嚅嚅嘴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風神若鼻子一酸，險些沒繃住眼淚，“班長你別這麽看著我，是我不對，現在才有空過來。”
“什麽現在才有空過來，你就不應該過來。”江瑩瑩從一旁拿過一個粉色的保溫杯，擰開杯蓋遞給她，“這是我的水杯，水是從我住的酒店那裏接的，你渴了就喝。”
別墅停水停電，他們的吃食幾乎全靠外賣，這會兒這瓶水，倒是成了屋子裏唯一能接待她的東西。
風神若接過水杯，重新把瓶蓋擰好，擡頭沖她笑著安撫道：“我不渴，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。”
“可是若若——”
“真的，而且屋裏很快就會來電的。”風神若笑著截住江瑩瑩的話，看向戚長歌，“班長，別擔心，我能解決。”
戚長歌一楞，還沒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，就見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行人，嘴角的笑容一依譁收，氣勢說開就開。
“不好意思，他們是我的保鏢，與戚家無關。再者，今天這房子你們收不走，請回。”
“風神若，你……”劉誠肅往前走了幾步，臉上的神情覆雜多變，更多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被書桌擋去大半的肚子上，“你肚子裏的孩子，是明淩的？”
這問題倒是挺出乎風神若的意料，她微微擡頭，語氣諷刺，“你如今的所作所為，覺得還能是和我們談家常的關系？”
劉誠肅面色一僵，“……你是我的老同學，我——”
“不了吧，我可不希望，未來哪一天忽然被老同學背刺一下。”風神若恩怨分明，不論劉誠肅出自什麽理由想要吞並戚家，都無可泯滅他背叛戚長歌的事實。
“你！風神若，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，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！”劉誠肅說完，先自己被嚇到，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。
倒是江瑩瑩隱約看出了什麽，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，怒斥道：“好啊，劉誠肅，你暗戀的人竟然是若若？！我就說你怎麽會動不動就跑來跟我們一起玩，每次卻都打聽若若的事情。我原本還以為是你們學霸之間惺惺相惜，沒想到啊！”
暗戀？？
不說其他人，風神若自己都吃了一驚。
晉遊更是如臨大敵，連忙往風神若身側一站，開口道：“少夫人，先將他們趕出去？”
這是在暗戳戳的幫明淩宣布主權呢。只怕等明淩過來，又要一番吃飛醋。風神若頗為頭疼地點點頭，“嗯，先趕出去吧。”
暗戀者再與她多待一分鐘，明淩的飛醋就能多加一噸重。
被拆穿心思還被驅趕的劉誠肅頓時臉色大變，連後面的青年也坐不住起身走到他身邊，低聲問：“劉先生，這位是……”
“她先別管。”劉誠肅咬牙說著，忍住怒火看向戚宇明，“戚先生，請你們立即離開這裏，別鬧得太難看。”
這回不需要風神若開口，晉遊直接說：“抱歉，劉先生，還有這位法院的——陳先生，這棟別墅已經取消拍賣。如果你們拒絕離開，我們可以以私闖民宅的理由報警。”
“取消拍賣？！”劉誠肅聲音一尖，想到什麽，猛地看向風神若，不可思議道：“風神若，你要幫戚家？你們風家才花了重金買了風園，哪來的錢幫戚家？？還是說——明淩？你要他的錢？！”
仿佛被點燃了炮彈，劉誠肅呲目欲裂，臉上的表情幾乎猙獰起來。
“你竟然要明淩的錢？！”
這個反應……光看著就嚇人。風神若身體剛往後仰，前面就擋來幾個人。
晉遊就不用說了，江瑩瑩和宗政，就連不說話的戚長歌，都默契十足地擋在她面前，也擋住劉誠肅的視線。
直到面臨破產無家可歸的時候，戚長歌還不忘保護她，光憑這一點，就足夠了。
風神若心裏暖洋洋的，從兜裏拿出自己的黑卡，輕輕拍拍江瑩瑩示意她讓開些，然後將黑卡塞到戚長歌手裏。
戚長歌一震，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手，發現是一張黑卡，連忙後退一步，張了張嘴，發出嘶啞的聲音，“若若，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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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叔阿姨, 進來坐。”最後還是明淩開口，堵在門口的三人才敢走近。
同樣也風神若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。
次日，風神若將自己裹成厚厚的小圓球到庭院裏賞雪, 趁明淩在隔壁新建成的辦公樓忙，爸爸媽媽在樓上, 叫來零露。
“之前我還覺得, 以我如今的身體健康程度, 一輩子陪在爸爸媽媽身邊是完全沒有問題的。但零露……”
她嘆了一口氣，不得不承認：
“意外永遠來得突然, 就像這次忽然沈睡三個月一樣，即便最終我什麽事都沒有, 但消耗的時間成本實在太高。我現在非常擔心, 會不會有一天我像以前那樣沈睡不醒, 或者是一睡就是幾百年。”
零露聞言，焦慮地握住她的手，“沈睡的時間，連你自己都不能控制嗎？”
“嗯, 主要是看我身體受損程度。”風神若說著, 再一次嘆息，“零露, 我接下來的要說的話可能你一時無法接受, 但……以防萬一, 我還是提前交代一下好些。”
“我……”零露面露難色。
“也不是什麽不能做到的事情。”只不過是當做遺言, 提前說罷了。她收了後面的話，接著說：
“零露, 沒有幾天我就要生下肚子裏的崽, 雖然明淩一直告訴我孩子很健康, 但為防患於未然……如果我生產時出現任何意外，或者是未來我遇到身受重傷類似情況，我大概率會陷入沈睡中，並且沈睡時間不定。到那時……爸爸媽媽他們就麻煩你和晉遊照顧了。明淩的情況目前我也掌握不清楚，一旦我陷入長時間沈睡不醒，他十有八九會發瘋，無論他想做什麽都別攔著他，也別與他對著幹，他的危險系數我們都清楚。”
零露沈重地點頭，“好！”
“對不起，零露，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把你和晉遊帶回去，可目前的情況讓我無法再保證。”風少商情況不明，他之前也有言在先，若他出事，還需要她幫忙。盡管到了現在，她也還不知道要怎麽做。
零露卻搖搖頭，鄭重其事地握住她的手，“若若，你在哪裏，我就在哪裏，更何況晉遊也在，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裏，回不回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。所以你以後不要和我說抱歉，更不需要心存愧疚，覺得是你連累了我。對我來說，還能遇到你，從來都是幸運，而不是災難。你放心，未來無論如何，我都會守著你，守著你想要守護的人和事。”
“……謝謝你，零露。”有她的答應，風神若醒來後一直不太安的心總算冷靜了一些。
但還不行。
風神若回到房間，給江瑩瑩打電話。
原本目的是想告訴江瑩瑩，若是她出事，就麻煩她和戚長歌他們偶爾幫忙照顧一下爸爸媽媽，照顧一下風園，哪知——
“若若，若若你終於接電話了！班長出事了，怎麽辦……若若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幫到他了。”
風神若眼皮一跳，連忙緊張問：“你先別急，先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不問還好，一問才知道，她沈睡的這段時間，竟然發生了不少事情。
隨著百姓們的知識文化提高，土葬又被列入不提倡名單內後，火化以及公墓的需求逐年增多。戚長歌因早些年為了找風神若的墓穴沒少跑老區公墓，發現公墓區還存在不少問題，便起了做這一行的心思。
他的期末作業，也作為他未來的企業，大膽又創新地買下連續好幾座山頭作為墓地規劃項目，地點就在隔壁的維意城。
那幾個山頭地理位置偏僻且奇石較多，買下來時一切都非常順利。
但問題就出在太順利上，所有的手續報備都下來，得到了許可證後，項目在十二月份的開始正式開工。也不知道是不是戚長歌去選的山頭位置太好，一動土才知道，山頭裏埋著某個年代不為人知的皇帝。
若是普通的大官墓穴還好說，偏偏是帝王墓。這事一出，立即驚動了當地政府，派出專家連夜勘察得出竟然幾千年前的古墓結論，不僅具有極高規格，還極具歷史研究價值。
這個項目也就毫無意外，黃了。
不僅黃了，戚長歌在籌建項目時，和投資商簽訂了不少合約，項目不能進行，他不僅賺不到錢，還將賠償一大筆錢。
如今戚家正在拋售公司股份，來幫戚長歌填補這個漏洞。
生意有得有失，是在所難免的事情，本來戚家咬咬牙，這個難關也能過去。沒承想有人趁火打劫，這人還是與戚長歌關系較好的兄弟，也是……
“若若小姐，這是對方的資料，您可以看看，對方手上已經擁有戚氏集團百分之二十三的股份，如今與戚家手中持有股幾乎持平。如果戚家不能填補這次公墓項目帶來的空缺，挽回戚氏集團的聲譽，戚氏集團其他股東揚言將支持劉誠肅，由劉誠肅擔任戚氏集團董事長。”
前往維意城的車上，晉遊將一份資料交給風神若，見她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緒，才試著開口說：“這個劉誠肅好像也是你們的初中同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去年的同學聚會上，劉誠肅也來了，風神若還記得他以前和戚長歌還是同桌，關系很好，誰能想到如今兩人鬧出這樣。
晉遊確定她沒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，才暗暗松一口氣，接著說：“少爺給出的方案有兩個，第一，戚家在短時間內籌夠錢填補項目帶來的虧損，同時解決公墓項目帶來的負面影響。但以目前的情況大概估算，戚家最起碼要拿出二十個億流動資金，才能同時將這兩個問題解決。第二……就是由少爺出手，接管戚家，後續戚氏集團仍然歸屬於戚家管理，只不過會列入少爺名下企業。”
第一個方法不僅難，且短時間內不容易辦到，而劉誠肅那邊還在虎視眈眈，不可能坐視不理，任由戚家籌錢挽回聲譽。
至於第二點，聽起來極為讓人心動，簡單省事。
可戚氏集團是戚家百年傳承企業，再苦再難都走過來了，哪怕還掛著戚氏集團，也只是掛名，真正歸名還是在明淩名下，戚家應該不會同意。
風神若捏了捏口袋裏的黑卡，那就還剩下第三個方法，“晉遊，不去維意城了，直接去戚家。”
“去戚家？”晉遊一楞，連忙說：“可少爺說的是，送您去維意城與他匯合。”
明淩接到她的電話後，迅速做出處理方法。此刻人已經在維意城，視察戚長歌那個黃掉了的公墓項目，尋找還有沒有其他解決方式。
風神若如今臨產在即，本來也不應該出門，明淩也不願意讓她出門，但耐不住江瑩瑩電話裏的情況實在太嚴重，她放心不下，便提出和明淩一起。
以他們兩個人的腦力，經過現場勘查，可以說得上是事半功倍。
但她既然要選擇第三種方式，就沒有必要去維意城。
想著，她伸手，“手機給我一下，我給他打電話。”
“啊？好、好的！”晉遊連忙將手機遞給她，還不忘主動撥通明淩的電話。
風神若接過放到耳邊時，對話那邊已經接通。
“老公，是我。”她先開口，“我先不去維意城，剛剛電話裏瑩瑩的狀態不太對，我想了想，還是要過去看一眼才能放心。”
明淩沈默幾秒，哪怕看不見，也能猜出他陰沈沈著臉的樣子。
“……出門的時候，你怎麽答應我的？”
風神若自知理虧，軟著聲音說：“說好的和你一起，寸步不離，但老公我相信你，一定能很快得出解決方式，我們在戚家匯合好不好？戚家就在京都城，京都可比維意城近多了，我坐車坐太久不舒服……”
明淩冷哼，“我可以安排專機。”
“呃……可我真的很想去看看瑩瑩和班長他們。剛剛大牛也給我發消息了，他現在人就在京都城，正在趕往戚家的路上。我出事的事情，他們也是這樣排除萬難來看我，我不能在他們出事的時候不見人，對不對？”
之前她人在昏睡，他們找不到人，也擔心她臨產在即，風姜夫婦身體又不好。別說過來尋求風家幫忙，就是電話告知都不敢，就是怕風家好不容易有些起色，就被拖累重新垮下去。
這種情況下她不知情也就算了，如今知情了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，哪裏還能不出面。
“我不反對你去看望他們，但前提是——”
“你陪著我嘛，我也沒說不讓你陪，我就是先過去，你放心吧，有晉遊跟著我呢！我在戚家等你好不好？”
明淩能說什麽？
她的車都已經往京都城的高速拐，就算不同意也阻止不了。
不得已只能勒令，“到戚家後不許情緒過激，有什麽事情等我到了再說。”
“我保證，老公，愛你~”
風神若勾著唇角掛斷電話，又在目光觸及米腿上放置的文件時，緩緩收斂，想了想，說：
“晉遊，幫我擬一份合同吧。”
晉遊立即拿出平板電腦，“是，您說。”
大雪路段難行，到達京都城時，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。
風神若在晉遊的撐傘下走進戚家，盡管是時隔多年故地重游，但還是被裏面的蕭條嚇到。
原本設計巧妙景色極佳的別墅，幾乎被大雪覆蓋，看不見一絲綠色，只有枯枝老樹，就連道路都無人清掃，車更是開不進去。
晉遊察言觀色，主動解釋說：“破產的消息傳出來後，戚家就辭退了所有工人，冬天一兩個月沒有管理的別墅，基本是這樣。”
“……先走進去吧。”他們來得突然，還沒來得及跟戚長歌他們說一聲，便伸手道：“手機借我一下，我給班長他們打個電話。”
“都到門口了，要不我們先進去？剛剛在車上我已經提前確定了的，戚家的人和您的兩位朋友都在裏面。”本來也不急於這點時間，但耐不住天寒地凍，風神若十月懷胎，實在不宜長時間站立。
“也好，那就直接過去。”就是希望不要嚇到他們才好。
沒有清掃的地面，一腳一個深深的腳印，一旁還有還未完全覆蓋的腳印，以大雪降落的速度看，應該是剛來沒多久。
風神若低頭看了一會兒，皺了皺眉，“戚家今天請了什麽人過來嗎？”
“應該是沒有的，這段時間，尤其是這個月，戚家門可羅雀。”別說是上門拜訪，怕是遇到都得躲起來。
那看來是來者不善了？想到這點，她立即加快腳步。
晉遊看她著急，也沒敢多問，只是一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護住她，一邊苦口婆心的叮囑，“您慢一點，踩到實處，別滑了……”
風神若急歸急，但不至於拿肚子裏的崽子開玩笑。
走到戚家主樓門口時，看到沒關的門以及隱約從裏面傳來的爭吵聲，風神若便知道自己猜測的不錯，剛想進去，就被晉遊先一步。
“若若小姐，我先來，您跟在我身後。”裏面爭吵得那麽厲害，晉遊可不敢讓風神若先走。
她腳步一頓，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，點頭，“嗯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，看到裏面空蕩蕩的大廳時，不免被驚到。不僅院子裏蕭條，就連屋子的家具擺設都沒有了？
再仔細聽爭吵的聲音來源，發現是從樓上傳來，兩人又轉到樓上。
越靠近，爭吵的內容就越清晰。
“房子還在公示期，劉誠肅，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！”
“戚夫人，您可別冤枉我，我就是陪我朋友過來看看，可什麽都沒幹啊！”
“什麽都沒幹？劉誠肅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！告訴你這位法院的朋友，別讓我抓住你收受賄賂的證據，否則——”
“這位先生，我手上的通知您也看到了，你們的房子已經進入拍賣階段，按規矩房子不能住人，請你們配合立即離開，不然我可以以你們拒不配合為由，強制執行驅離。”
“放屁！這房子還在公示期，要下周才正式進入拍賣階段！我們現在還是這個房子的合法居住人！”
……
上完樓梯走到走廊中，晉遊才從勉強松一口氣，放下虛護在風神若身後的手，“應該是劉誠肅聯合法院的人過來驅趕戚家搬離別墅，若若小姐，待會兒如果起了爭執，您務必要——”
“放心，我省得的。”風神若面色冷肅，仍然保持著穩定的步伐，一直來到爭執的房間。
戚家書房。
書房裏除了戚長歌和他的父母，還有江瑩瑩和宗政，門口還放著宗政還沒來得及放好的行李箱，再看另一邊沙發上，正坐在姿勢態度極為囂張的劉誠肅和另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，身後還站著幾個黑衣大汗。
風神若停下腳步，回頭看了眼身後跟來的保鏢，低聲說：“你們先進去，陣勢大一點。”
“是，小姐！”保鏢隊長點頭，叫上身後的人，繞過晉遊，如魚貫入進去。
步伐整齊，氣勢強大，剛進去沒多久，屋裏的爭吵聲就停止下來。
“你們是什麽人！想要做什麽！”
“你們是？”
“戚先生，這些人是你們叫來的？你們想拒絕配合？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麽，這些人怕是你們請來陷害我們的才對！！”
眼看又要起第二輪爭執，風神若拍拍晉遊的胳膊，“進去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
晉遊微微側開一步，護在她身邊，慢她半個身子，微微提高音量，說：“抱歉，打擾了，下面門沒關，我們自己進來了。”
聲音一出，立即引起屋裏的人的註意。
劉誠肅猛地站起身，“你是——風神若？”
原本被氣得不想看過來的戚家一行人連忙擡頭看過去，看到是她，皆是大驚。
“若若？”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你過來做什麽！你還大著肚子！”
站在戚長歌身邊的江瑩瑩，第一時間大驚失色地小跑過來，攙扶住風神若，又急又自責，“外面下這麽大的雪，冷不冷啊？屋子裏停水停電，開不了空調，都跟你說了不要你過來的。”
“沒事，我不冷。”風神若拍拍她的手，觸到冰冷一片，才發現她的手被凍得通紅，便回頭對晉遊說：“晉遊，讓人去看看能不能開空調。”
“好的。”晉遊點頭，往一旁的保鏢看了一眼，後者立即出門。
“若若，你這孩子，快過來坐下。”戚宇明摟著臉色極差的妻子溫綿站起身，讓出書桌後唯一一把椅子，臉上難掩擔憂與責備，“你懷有身孕還過來做什麽？”
“戚叔叔、戚阿姨，你們放心，我心裏有數，沒事兒的。”風神若連忙說，走過去後，見他們臉色都不太好看，尤其是溫綿，臉白如紙，唇肉還裂開露出血色，一看就是缺水上火，沒有休息好。
她來得太遲了。風神若難耐懊惱，又怕他們揪著她大著肚子不放，主動到書桌前坐下，故作玩笑地說：“不過椅子還是得坐，肚子裏的崽子有些沈，怪累的。”
“知道崽子沈還敢亂跑，明淩怎麽敢讓你出來啊？”宗政說著，下意識看向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宗政，見他撇過臉低著頭，忍不住微紅著眼圈，一把摟住他的肩膀，“班長，若若都過來了，你說句話嘛！”
不說還好，一說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戚長歌身上。
只見他脖頸上的青筋動了動，緩緩擡頭，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，看著風神若只是嚅嚅嘴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風神若鼻子一酸，險些沒繃住眼淚，“班長你別這麽看著我，是我不對，現在才有空過來。”
“什麽現在才有空過來，你就不應該過來。”江瑩瑩從一旁拿過一個粉色的保溫杯，擰開杯蓋遞給她，“這是我的水杯，水是從我住的酒店那裏接的，你渴了就喝。”
別墅停水停電，他們的吃食幾乎全靠外賣，這會兒這瓶水，倒是成了屋子裏唯一能接待她的東西。
風神若接過水杯，重新把瓶蓋擰好，擡頭沖她笑著安撫道：“我不渴，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。”
“可是若若——”
“真的，而且屋裏很快就會來電的。”風神若笑著截住江瑩瑩的話，看向戚長歌，“班長，別擔心，我能解決。”
戚長歌一楞，還沒反應過來她話裏的意思，就見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行人，嘴角的笑容一依譁收，氣勢說開就開。
“不好意思，他們是我的保鏢，與戚家無關。再者，今天這房子你們收不走，請回。”
“風神若，你……”劉誠肅往前走了幾步，臉上的神情覆雜多變，更多的視線都聚集在她被書桌擋去大半的肚子上，“你肚子裏的孩子，是明淩的？”
這問題倒是挺出乎風神若的意料，她微微擡頭，語氣諷刺，“你如今的所作所為，覺得還能是和我們談家常的關系？”
劉誠肅面色一僵，“……你是我的老同學，我——”
“不了吧，我可不希望，未來哪一天忽然被老同學背刺一下。”風神若恩怨分明，不論劉誠肅出自什麽理由想要吞並戚家，都無可泯滅他背叛戚長歌的事實。
“你！風神若，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，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！”劉誠肅說完，先自己被嚇到，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。
倒是江瑩瑩隱約看出了什麽，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，怒斥道：“好啊，劉誠肅，你暗戀的人竟然是若若？！我就說你怎麽會動不動就跑來跟我們一起玩，每次卻都打聽若若的事情。我原本還以為是你們學霸之間惺惺相惜，沒想到啊！”
暗戀？？
不說其他人，風神若自己都吃了一驚。
晉遊更是如臨大敵，連忙往風神若身側一站，開口道：“少夫人，先將他們趕出去？”
這是在暗戳戳的幫明淩宣布主權呢。只怕等明淩過來，又要一番吃飛醋。風神若頗為頭疼地點點頭，“嗯，先趕出去吧。”
暗戀者再與她多待一分鐘，明淩的飛醋就能多加一噸重。
被拆穿心思還被驅趕的劉誠肅頓時臉色大變，連後面的青年也坐不住起身走到他身邊，低聲問：“劉先生，這位是……”
“她先別管。”劉誠肅咬牙說著，忍住怒火看向戚宇明，“戚先生，請你們立即離開這裏，別鬧得太難看。”
這回不需要風神若開口，晉遊直接說：“抱歉，劉先生，還有這位法院的——陳先生，這棟別墅已經取消拍賣。如果你們拒絕離開，我們可以以私闖民宅的理由報警。”
“取消拍賣？！”劉誠肅聲音一尖，想到什麽，猛地看向風神若，不可思議道：“風神若，你要幫戚家？你們風家才花了重金買了風園，哪來的錢幫戚家？？還是說——明淩？你要他的錢？！”
仿佛被點燃了炮彈，劉誠肅呲目欲裂，臉上的表情幾乎猙獰起來。
“你竟然要明淩的錢？！”
這個反應……光看著就嚇人。風神若身體剛往後仰，前面就擋來幾個人。
晉遊就不用說了，江瑩瑩和宗政，就連不說話的戚長歌，都默契十足地擋在她面前，也擋住劉誠肅的視線。
直到面臨破產無家可歸的時候，戚長歌還不忘保護她，光憑這一點，就足夠了。
風神若心裏暖洋洋的，從兜裏拿出自己的黑卡，輕輕拍拍江瑩瑩示意她讓開些，然後將黑卡塞到戚長歌手裏。
戚長歌一震，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手，發現是一張黑卡，連忙後退一步，張了張嘴，發出嘶啞的聲音，“若若，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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